星期日, 9月 28, 2008

风的乐章 - 第六章[完结篇]:爱过。夫复何求


雨季来临了, 太阳已经向大地请了几天的年假。。。

雨, 从一大早就没有停过。灰蒙蒙的天空渗透着沉重的气息, 让人有一中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大街上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神色匆匆的撑着雨伞赶路。 在雨季里, 人是冷漠的; 冷漠到连嘘寒问暖都觉得是多余的事情。

倚着窗, 小嫣望向那冷漠而繁忙的街道, 目无焦点的漫游。。。
“小嫣,小嫣, 小嫣!” 慧茹的一级声量把小嫣拖回了现实。
“欸, 慧茹, 你找我有事吗?”
“喂, 这几个月来你是怎么了呢? 每天都神不守舍似的。 问你, 你又说没事。。。 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啦?” 慧茹看着这个和她共事了将经三年的同时兼好友, 从小嫣从洛杉矶公干回国后, 她好像从来没有一天看到小嫣是精力充沛的。
“没事啦,只是有点累, 你知道的,从洛杉矶回来后, 小杨就把大部分洛杉矶的客户都转过来我的管区。 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忙得啊。。。”小嫣揉了揉她那疲惫的双眼。
“忙?在忙也不会使这个样子吧?你看看你自己眼睛下的黑眼圈,让人觉得你每天都像是化了烟熏妆来上班似的。告诉我,你多就没有好好的睡觉了?”慧茹还是不相信小嫣是忙累了,基于女人的知觉,她总觉得小嫣是有些事情隐瞒着她。
“慧茹,我真的没事啦,真的很累,很累了。事情又处理不好,累了也不能休息,有时真的很想投降不干了。” 小嫣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是谁要向工作投降啊?” 康文笑笑的向着两个漂亮的女生走过来。

康文是公司里最年轻的一位经理, 他的不拘小节及平易近人的作风一直以来都深受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喜爱, 在公司里他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 小嫣这趟的洛杉矶之旅也都是他极力向公司争取的。 对小嫣这个女生, 他很欣赏。 她的办事能力很强, 爽快俐落; 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样拖泥带水, 拿不定主意。。。 他最喜欢看小嫣那个恫恫有神, 充满活力的眼神。 当她坚持己见是的那股倔强的表情, 当她开怀大笑时那个银铃般的笑声; 这些都是让他开始去注意小嫣的原动力。 可是不知怎么的,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嫣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开朗快乐的女生了, 这些的转变都好像是从她从洛杉矶回来以后。犹记得小嫣回国后的第二天, 他们俩开了一个探讨会, 小嫣那布满红丝略带红肿的双眼一度让他以为那是时差和睡眠不足所造成的。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 他几乎没有听到或见到小嫣真真正正的笑过。 他心里一直都很想向小嫣问个清楚, 可是都苦无机会, 现在正好慧茹打开了话题, 他也让自己了解一下状况。

“欸, 康文啊, 你来得正好, 小嫣这阵子也不懂在忙些什么, 你看看她那黑眼圈, 简直就直逼那中国国宝嘛!” 慧茹特意的把声量提高了两个贝分, 像是担心康文听不见似的。 从小嫣踏入这间公司以来, 慧茹就对这个女孩有着浓浓的好感。 她随和, 没有心机; 每次帮身边的朋友都是出自于那个诚恳的内心。
慧茹一直都在暗地里撮合小嫣和康文, 因为她相信只有向康文那样的阳光般的男孩才能为小嫣扫走她心里的阴霾。 可是撮合了两年都不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进展, 真是把她给急坏了。。。

“喂, 慧茹,你胡说些什么, 哪有这么严重啊?” 小嫣没好气地瞪了慧茹一眼。 这个慧茹,也真是的。 他知道慧茹是担心自己, 从洛杉矶回来后, 慧茹就察觉自己的异样; 一直不断地想要帮助自己。小嫣真的很感激慧茹,若没有慧茹这些日子的陪伴, 她也不懂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说没有, 康文,你看, 快看, 小嫣像不像熊猫? 哈哈。。。”
“没有没有,不像不像, 我说不像就不像!” 小嫣急得就往慧茹身上打。
“是啊, 小嫣,我也察觉到了。 这几个月来你都好像是很累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咱们的公司把你给累坏了啊?” 康文关切地看着小嫣。他了解小嫣, 她会选择以打打闹闹的方式来回避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没有啦,康文。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点累,可能是这阵子都睡得不好吧。”

“为什么睡不好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令你烦恼还是工作上的压力?”

“我没事, 真的。 你瞧瞧我桌上的文件, 每一天都堆积如山,怎么做都好像没个尽头似的,我又怎么会开心呢?”

“怎么会这样啊? 早知道那天开会时我就不让你接小杨手头上的project, 你也不会这样累了。”

望着康文那自责的脸, 小嫣的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 康文每一次都会把小嫣的快乐放在最前面, 这个是小嫣一早就察觉到的事情。 可是从认识康文的那一天,小嫣的心全都系在阿凯的身上了。面对康文对她的好,她总是避重就轻的带过去。 小嫣也从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如果她不是认识阿凯在先, 他会不会接受康文呢? 每一次她都笑自己的无知, 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她对阿凯的那份情怀不是说放下就是放下的。

“我看啊,不是小杨的project把咱们的小嫣弄得累兮兮的; 应该是小嫣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就没什么其他的消遣了, 所以才会每天都累兮兮的。欸, 不然来临的周末我们一起过去小嫣她家围炉, 好吗? 小嫣最爱吃火锅了。” 慧茹说完后向康文眨了眨眼。。。

面对慧茹如此“公开”的暗示,康文岂有不懂的道理, 他也顺水推舟的附和:“对啊,咱们围炉去, 来临的星期六我就来载你们这两位大小姐去挑选围炉的材料,记得哦。还有你呀,小嫣,这一次不准你说不了; 我们一大伙儿就在你家围炉啦。哦!我突然想起老总要见我谈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好啦, 就这么说定了,星期六我会给你们一个电话。拜拜咯!” 康文转身前也向慧茹眨了眨眼, 就带着雀跃的神情离开了。

“康文, 康。。。” 小嫣还来不及说些什么, 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她懊恼得猛抓头, 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康康康了啦!人都走了。再说; 康文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一次不准你说不。 你啊,也体谅体谅人家一片好心啊。 再说, 你又不是不记得咱们大伙儿有个不成文的约定。”

“什么不成文的约定啊? 慧茹, 怎么你今天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

“唉哟, 小嫣, 你忘了我们今年头大家说好了要轮流在每个人的家里搞“轰趴”吗? 大家的家都去过了, 就只剩你这家呀! 所以刚才康文才说不准你说不的。”

“什么“轰趴”呀?” 小嫣张着她那迷茫的双眼, 看着慧茹。 她刚才好像只看到慧茹的嘴巴一张一合,她说的话好像是天外飞音, 没有一句小嫣是完全听得懂的。

“我的天, 你真的还好吗? "轰趴" 就是Home Party... 这个idea也是你想的... 小嫣姐姐, 你不会完全忘了吧?"
“嗯... 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嘻嘻, 对不起啦. 慧茹姐姐...头是我起的, 想赖也赖不掉了."
"哼, 算你还有一丁点儿良心." 慧茹轻轻的敲了小嫣的头一下, 俩人一起发出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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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星期六 傍晚七时正 地点: 坝蒂珞公寓十八楼

"哗, 小嫣! 你家真的好有气质哦!"
"小嫣, 这个金门大桥的模型好细致, 是不是你上回去美国公干的时候买的?"
"慧茹, 快过来看呀, 原来小嫣的厨房还有一个小吧台呢! 待会儿咱们来喝一杯."
"死相! 谁要跟你喝一杯! 别烦我, 没看见我再忙吗?" 慧茹看着一班叽叽喳喳的同事们, 没好气地回应着... 心里叽咕抱怨这~ 这群好吃懒做的朋友不交也罢!
"小嫣, 可以进去参观你的闺房吗?" 一群女孩突然起哄要去小嫣的房间.
"可以啊, 房里也没什么特别." 在厨房忙着洗菜的小嫣微微笑得看着一班可爱的女同事. 看着她们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小嫣不禁笑出声音来.
"好久没听见你这样的笑声了, 真的很怀念. 开心就好..." 在旁熬高汤的康文向小嫣眨了眨眼.

小嫣今天真的很开心...打从美国回来后, 她好久都没那么开心了. 一大早康文来接她和慧茹去菜市场买围炉的材料, 还有康文和慧茹不惜牺牲形象的搞笑让小嫣的笑声没停过...又加上她家里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看到同事们第一次上她家里兴奋的情绪, 不知不觉中小嫣也被感染了.
"今天就让自己的心情好好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小嫣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

"开动了!" 随着慧茹那犹如女高音的叫嚷声为今晚的围炉拉开了序幕.
"小嫣, 来... 多吃点, 这阵子你瘦多了...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花枝, 早上我特地多买了几块, 就怕被这群饿鬼给抢吃光了!" 慧茹向着大家吐了吐舌头, 接着又扮了一个连康文头忍俊不住爆笑的鬼脸.

"哗, 慧茹, 你可以去当谐星了啦, 连我们公司的大帅哥都被你搞得连形象都不顾." 小扬捧着笑得发痛的肚皮, 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说.
"喂,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关心小嫣噢, 我们大家都很照顾小嫣的...小嫣来, 这个鱼丸刚刚好, 给你吃. " Irene把东西挟到小嫣的碗里, 向大伙儿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什么跟什么嘛, 小嫣啊... 花枝和鱼丸都不够好, 吃块鲍贝." 莉莉也不甘示弱道.
"我也要挟给小嫣"
"我也要, 你别跟我争啦!"
随着同事们的起哄, 一转眼小嫣的碗里已经盛得满了.
看到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 小嫣内心满满的感动, 孤寂的心也慢慢的被温暖了.

"噢, 对了... 小嫣, 你很喜欢捕梦网哦...刚刚我到你的房里看到了好几个很漂亮的捕梦网." Irene 一边喝着慧茹精心炮制的冰冻咸梅汁, 一边发问问题...

"嗯, 蛮喜欢的...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了一个捕梦网的故事. 他说有了捕梦网很多梦想都会被它捕捉起来的." 小嫣努力的把自己心里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她又想到阿凯了... 房里大多数的捕梦网都是阿凯送她的...
"乖乖, 看看我买了什么给你?"
"啊, 是捕梦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它... 太神奇了..." 小嫣兴奋的叫道.
"这个是秘密, 我是阿凯呢..阿凯怎么回不知道小嫣喜欢什么呢!" 阿凯骄傲的昂起头,伸手把小嫣抱紧, 继续说"你呀, 就是每天都为了上网和我msn, 都睡不好... 这个捕梦网就能帮你把不好的梦给抓住, 这样你就能睡得安稳了."
"真的哦!" 小嫣张大了眼睛, 不相信手里小小的捕梦网能有如此特别的功效.
"当然啰. 普通的捕梦网就只能捕捉噩梦. 但是我送给你的捕梦网, 还具备一个神奇功效哦!"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啊?"
"它会把你所有的梦想都捕捉起来, 然后风起时, 你心里的大大小小的梦想会随着风, 飘洋过海传递到我这里... 我就会帮你一一实现. 你是织梦人, 我就是造梦人; 造就你一切的梦想, 只要你开心."阿凯看着小嫣, 真心地说出了他的心愿...打从认识小嫣的那天起, 他就希望小嫣能永远幸福快乐, 就算以后陪在小嫣身旁的人不是他.


想到阿凯说的这些话, 小嫣不禁失了神. 很快的, 她就很快的恢复笑颜, 告诉自己说不能再这样想阿凯了, 今天是让自己心情放假的呀...
迅间表情的变化, 旁人都没有留意到...可是坐在小嫣对面的康文却看得一清二楚, 心理的直觉告诉他说那个说捕梦网故事的人一定是对小嫣很重要的人, 才会让小嫣为他失了神的.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小嫣对他的示好总是回避; 原来她的心里已经住着一个说故事的人. 想到这里, 康文心里头不禁难过了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吃饱喝足后, 同事们都一个个地离开了. 慧茹就把小嫣给支开了, 说是要让她尽主人的本分, 小楼去送客. 实际上是她要趁机和康文商量接下来还要找个什么机会让小嫣参与类似这样的聚会. 慧茹很清楚地知道小嫣是有事情瞒着不说, 当然她也不会逼小嫣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 她可以为小嫣所做的就是令到她能稍微开心一点点. 想刚才小嫣和康文在猜拳的兴奋模样, 慧茹不禁觉得欣慰, 因为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小嫣那么没有束缚的笑过了.

"康文, 今天真的很感激你, 本来关心小嫣是我这个做姐妹的责任, 可是也把你拖延得这么迟还在这里帮忙收拾残局." 慧茹很感谢这个男人, 康文对小嫣所作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里, 这次的围炉除了为了让小嫣暂时离开不快乐的情绪, 慧茹也希望能借此拉金康文和小嫣的距离.

"别这么说啦,我今天看到小嫣这么开心, 我也很开心.. 真的好久都没有看她如此的笑过了." 康文停下手, 心里细细的回想刚才小嫣快乐的笑脸, 禁不住他自己也微微的发笑了.

"喂! 康文, 你在那边发呆偷笑个什么? 哦! 我知道了, 你在想小嫣!"

"慧茹, 别乱说, 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 你不用装了, 这两年你是怎么待她的,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是瞎子吗?"

"慧茹, 我当然知道你懂啊.. 这两年你一直暗地里的在帮我制造机会, 我都知道.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小嫣对我总是保持着好朋友的距离, 任凭我如何努力, 都跨越不了这道好朋友的防线. 我在想她心里可能有另一个人. 你说是吧, 慧茹?" 康文很无奈的看着慧茹苦笑.

"我叫小嫣走开就是为了要和你讨论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让她开心...可是你刚刚说的她心里有另一个人, 我是真的 no idea. 虽说我们这么好, 可是面对感情上的问题, 她都很少主动和我提起的,就算我问, 她也是很含糊的带过去. 之前有一阵子我看到她很开心, 就试问她说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她也说没有. 从美国回来后, 她好像变的心神不宁,我也有问她是不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 她只是说她的心很累, 就叫我别再问了. 我看到她眼眶都红了, 也就不忍心再逼问了."

"那这么说, 很有可能关键人物就是在美国吗? 那小嫣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在美国有朋友?" 康文突然下了决心, 要找出令小嫣不开心的原因.

"她又说过, 可是也没什么跟我提到那个朋友, 所以我也不懂那个人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

"你怎么不问呢?"

"我..." 慧茹正想说些什么, 小嫣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出自于本能, 慧茹就走过想要接听电话, 可是却被康文喝止.
"喂, 慧茹, 你在干什么? 这里不是你的家, 你怎么要去听小嫣的电话!”
“我是小嫣的朋友啊,为什么不能听呢?搞不好是一通重要的电话,我还可以跟小嫣传话啊, 你那么大惊小怪是什么态度啊?" 说完后,就伸手要去接, 可是电话铃声却停了.
慧茹望向康文, 正要开口抱怨康文让她接不到那通电话... 电话转进留言信箱了.

"嗨, 你好. 我是小嫣... 我现在不在家, 有什么事情请你留言, 我会和你联络的. Take care, bye bye!"

"哈, 慧茹. 你这个白痴, 竟然不懂这个世界是有电话留言信箱的."
"喂, 你也好不到我哪里去, 刚刚是谁急着要我不要乱听人家的电话的..."
"就算没有留言信箱你也不可以听小嫣的电话呀, 这个是礼貌."
"死康文, 你就是说我没有礼貌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正当他们还要继续吐嘈对方时, 他们被留言给打断了。。。

小嫣送完同事后就回到楼上,她打算和慧茹和康文再喝多几杯。
可是一回到家,就看见慧茹和康文两人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上。
“喂,你们在做什么?想什么想到入神?" 小嫣笑嘻嘻的拍了拍慧茹的肩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慧茹被吓了一大跳.
"我刚回来啊, 一回来就看见两尊雕像动也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啦? 很累是不?"
"小嫣, 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回家了. 忙了一整天你应该也都累了,今晚早点休息. 我会把慧茹安全的送到家的." 康文给了小嫣一个温暖的笑容, 就拖着慧茹走了.
"慧茹, 你不是说今晚要和我聊通宵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小嫣,对不起啦, 我突然想起我男朋友约了我看半夜场, 再不走的话, 我就会迟到了. 不好意思, 下次我再过来哦."
"哦, 那好把!" 小嫣的脸上掩不住失望的神色.
"小嫣, 不要这样...我们下次还会再来的啊,今天你也一定累坏了, 就听我的话这么一次, 今天好好的休息, 什么都不要想了. 我们走了, 有什么事记得要打电话给我." 康文突然给了小嫣一个拥抱.
小嫣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待她回过神来时, 只听到慧茹把铁门观上后说的那句"小嫣, 你电话有留言, 嗯... 记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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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 一直重复着一个找不到主人的留言...

(小嫣, 是我。 嗯。。。我今天给你拨了几通的电话,都是进了留言信箱。 你在吗? 你是不是在逃避着我?从收到你的信的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像我之前一直对你说的那样,其实我真的都知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事情是令到你不开心的,我也知道你这么说是不要让我为难,我更知道你是想了很久才会做这样的决定。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我最不希望看到不开心的你, 如果这样你会比较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可是,现在的你开心吗?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的话,给我一个短讯也好,回电也好,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好吗?乖,爱你。)

小嫣坐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湿的长发被风吹干了,台几上的咖啡凉了,她脸上的泪痕也越来越明显了。 从听到阿凯的留言,小嫣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她鼓起勇气拿起了话筒,给遥远的阿凯拨了一个对他们俩都很重要的电话。

“Hello...我是阿凯,请问那位?”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听到阿凯的声音,小嫣突然忘了该说什么,“嗯。。。阿凯吗?”

“小嫣, 是你? 喂, 小嫣, 是不是你?”

“嗯,是我。我刚刚听了你的留言。 我打电话给你是要和你说,我很好。”

"真的吗?你是真的好? 还是为了要让我放心才这么说的?"

"阿凯, 不用担心我. 我真的可以过得很好的. 这是真的. 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 终于想通了... 我们不应该再拖拖拉拉下去了, 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从来没有像喜欢你那样喜欢过任何人, 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我不要伤害你身边任何一个人. 也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你, 我不想永远失去你. 做回朋友, 我们就不会越陷越深了. 你说是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良久, 阿凯才开口 " 小嫣, 你知道的..我会尊重你任何一个决定.就算你的决定会让我难过很久, 我都是会接受的. 最重要的是, 你开心吗?"

听到阿凯的这一番话, 强忍的眼泪再也不听使唤的流个不停...

"乖乖, 不要哭. 我懂... 我都懂... 不要不开心... 我会陪着你走过这段路的, 虽然对我来说也是不容易, 可是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们能走到今天, 真的是不容易, 应该是开心才对. 我们给大家半年的时间, 回到...回到朋友的关系... 小嫣, 我会继续地关心你, 疼你, 就像我当初答应你的那样."

"凯, 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样会让我更舍不得你..." 小嫣呜咽了.

"不要哭, 我更舍不得听见你哭...我本来就应该对你好的." 阿凯心疼他伤害了小嫣.

"好, 我不哭.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过. 我们说好的, 要为自己好好过..."

"嗯... 记得这是你答应我的哦! 不用害怕,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不管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或者是一后的朋友关系, 你都是我阿凯最想要保护也最疼惜的人. You have my word! 现在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现在就好好的上床睡觉, 什么都不用想. 其余的事情就让我来操心吧." 阿凯不要小嫣再为了他而熬夜, 他不值得小嫣如此的为他付出.

"好, 我听你的...我会开心的, 我也会祝福你开心的...我会每天都跟上天祈祷, 让它把帮助我们走过这段路. 谢谢你, 凯. 我爱你...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说我爱你." 小嫣笑着流泪, 说了最后一次的我爱你, 从此以后, 她和阿凯之间就不能再存在着这三个字了!

"乖乖, 我也爱你, 很爱恨爱你!" 话筒的另一边, 阿凯压抑着哽咽的嗓子, 也对着他最爱的女孩说了最后一次的我爱你.

盖上电话后, 小嫣望着手上一直拿着的捕梦网...流着泪小声地它说 "再见了, 我的造梦人. 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能如此的爱过你, 夫复何求!"

在地球的另一端, 阿凯眼泛泪光, 小嫣的样子一直一直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他车里吊着的捕梦网, 他默默地说"终于你要离开我了, 我的织梦人. 离开我, 你要过得更好, 你要找到一个比我更加疼爱你的人. 能为你造梦, 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时光...我能拥有你的爱, 这一生, 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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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过去的一年里听到最多的问句是-“ 你还好吗? ” 我生了一场大病,是的,很大很大的一场大病。没有特别的症状,没有任何的准备,我的生活就这样的被按下了pause button。我已不敢回想过去的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身体上,心灵上,不管我愿不愿意,它们都一一的被狠狠的打掉重练。这就是...